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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晋北府一丘八 第1322(1 / 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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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虎微微一笑,说道:“刘裕以前之所以这些公学,庠序办不成,说白了,不是因为跟我们世家大族的交易,而是因为他没有足够的人去办这些事,京口的庠序,是范宁这些中等士族,国子学博士之类的人去当教书先生,他们人数希少,又不是非要办此事不可,一旦不能通过办学来获得富贵,自然就没太大兴趣,毕竟,在这个世上,人总是要现实的,你以为士子们很有兴趣教这些乡下人认字吗?自古士庶高寒,判如云泥,甚至不把他们当成人看,这才是士子的清高啊。”

“所以只要我们当时一反对,一逼宫,刘裕在妥协退让之前,这些在京口的教书先生们,自己先不干了,他们受不了给其他士族们冷眼看成异类,甚至是威胁开除士籍,只能纷纷称病告退,所以京口的子弟庠序公学,早在北伐南燕前半年,基本上就关停了。这是不以刘裕的主观意志为转移的。也算得上我们士族联合起来,保住我们的文化特权的一次成功反击。”

“但在军中搞学堂,传播文化,那就不一样了,如果是冠以一个军令的名义,打着要求军官们普及文化,看懂军令和兵书,以更有利于指挥和作战的名义,那无人敢怠慢,因为军令如山,不是你可以拖就能拖的,随军的士子和世家子弟们,若是给以军事任务的方式下达必须授业的命令,就必须完成,不然轻则无法在军中立足,获得正常服役时所希望的爵位官职回报,重则会给以违抗军令的罪名处置,甚至性命不保。而那些大老粗的军人们,有这么一个难得的学习文化的机会,就算是为了自己能亲手书写家书,也是不会错过的,若是跟以后退役之后,有能力担任一村一乡的吏员相关起来,他们更是会努力学习的。”

朱雀点了点头,沉声道:“确实如此,当年秦国变法,核心一点就在于最基层的乡村的治理,是靠立了军功之后,回乡为吏的秦军将士们担任,而三老为代表的这种治理体制,本身三老就是在当地有名望,受人尊敬的人,以秦国的军功爵体制,要受人尊敬,那肯定是家中多人为国征战,甚至是为国战死,积累了足够的军功爵位,才能在村中为吏。”

“而这些秦吏,起码是要熟悉秦国法令,知道朝廷的政策,并能有效地在基层执行,他们是否有文化,是否识字不得而知,但证明了一件事,那就是要治理基层,让朝廷官府管到每一个家,每一个人,最可靠的就是这些退伍老兵,这也是刘裕最早是希望丘八回家治理的原因。现在,他要丘八有文化!”

权力不用过期废

玄武正色道:“是的,秦国的强大,在于他可以把制度,把君王的意志,把暴秦的这个暴字,加诸于每个普通百姓身上,而帮他们实现这套管理模式的,就是那些退伍还乡的老兵,有功将士们。这些人在军中学会了管理制度,回乡后哪怕不识文字,但只要给教会了需要他们做的事,学习了每年的律令法令,就可以回去有效地管理每家每户了,而保甲连坐制度,又让那种阳奉阴违,架空朝廷的行为不可能实现。”

“秦国的民爵是不能传子传孙的,死后就给剥夺,所以秦国的这些基层吏,一旦身故,就没了爵位流传,他们的子孙就得从头开始,变成普通的百姓,这就是商鞅所说的使民无余财,一旦基层的吏员,无法完成财富和积累,那就意味着所有基层的吏员,都只能依附于国家,服从于君王的意志,不敢不尽心尽力,更不敢欺上瞒下,把所在村子给架空成自家的领地。”

朱雀咬了咬牙,说道:“所以,暴秦的这手,名为军功爵,给所有人上升的希望,但实际上,天下所有的土地,资源,权力,都只落到了秦王的手中,独夫之下,尽为奴仆,所谓的有希望,能过上好日子,也不过是通过战场杀敌,九死一生换来个区区村长,乡长之类的小吏,然后拿着这点微末的权力,视如珍宝,疯狂地在任职欺内,以国家,以秦王的名义去压榨同村同乡的百姓。满足这种变态的控制欲和管理欲。”

青龙冷冷地说道:“是的,在这个世上,如果能吃饱穿暖,衣食无忧的话,那人的追求,其实就是权力了,何为权力?那就是指使人,管理人,控制人,甚至是决定他们生死,让他们被迫服从于自己的那种能力。我们一直是高高在上,锦衣玉食,是体会不到下面的人那种为了生存,被迫屈伏于他人的感觉,也体会不到,那些不过管辖着一村,一亭之地的微末小吏,是如何能利用手中的这点权力,让全村,全乡的人被迫屈服于他。”

“但是秦国,或者说制订这种制度的商鞅,是非常明白底层百姓的生存情况,他虽是士族,但家道中落,生于乡村之中,受尽人间冷暖,太清楚对于这些底层百姓来说,村长,里正,就是可以要他们身家性命的土皇帝,于是他把原来被本地小豪强士族们世袭占据的这种吏员之位,拿出来刺激整个秦国的百姓,诱他们为了得到这些权力,而弃农从军,用敌人的首级和鲜血,来换取手中的这点微末权力,有了权力之后,就可以横行乡里,欺男霸女。”

白虎笑了起来:“可是原来横行乡里,欺男霸女的,不也是那些世袭吏职的底层士人吗,他们世代为吏,垄断乡间,早就过上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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