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1章(1 / 2)
“唬人的。”
陆观道恍然:“哦哦。”
“贾一生?贾一生……钱先生,好一个钱先生!”燕斋花大笑,“名姓贾,而假也,却是钱先生,好不妙哉!”
斐守岁笑言:“是跟了家母之姓,她老人家只有我一个孩子,也就随便拿捏了来唤,让她平日里乐得取笑。”
家母……
陆观道在后头不说话,目光落在斐守岁身上,他一直看着应酬的老妖怪。
心里头酸涩冒个不停。
明明昨夜还说得那般寂寞,怎人一睡醒就和没事了一样,拿那些忧愁开玩笑。
斐守岁又说:“却没有姑娘的名字耐看。”
“名字耐看?也才几笔几画,不如人儿耐看,”燕斋花调侃道,“就算大人打了薄面纱,可这朦胧了虚影,更是让人不免多想。”
这是在说斐守岁与陆观道不以真面目示人。
斐守岁知其意思,顺手摘下了帷帽,露出一副淡然面容。
“燕姑娘说笑了。”
这下子,燕斋花才观得了真容,看过后,却似有些心不在焉起来。
“喏,大人拿去吧,”没了生气的偶人被递出,“她本是我昨夜才做好的,没什么感情,若能讨得大人喜欢,也算得上一桩幸事。”
燕斋花不知取走了偶人的什么东西,让葱绿偶人看着死气沉沉,好不诡异。就连那双水墨做的眼睛,都失了光亮。
垂下手臂,空空荡着。
“恭敬不如从命。”
斐守岁向陆观道看了眼,陆观道知其意,上前接住偶人,将偶人圈在怀中。
燕斋花却将注意落在了陆观道身上,只因陆观道未有摘下帷帽。
她道:“不知这位客官……”
“姑娘你说他啊,别看他是个闷葫芦,但说起话来顶不好听,还是少让他开口吧。”
“竟是这样,可惜了。”
“可惜?”
燕斋花笑颜如花:“可惜了高高个子,却讨不了人的喜欢。现在那些个有钱人家姑娘招赘婿,都要个子高样貌好的。”
“他是不懂这些情啊爱啊,昨日还眼巴巴向我同行的旧友讨茶喝呢。”
燕斋花捂嘴笑了声:“话是如此,我与大人倒是投缘,不知大人明日可还来否?要是大人明日得空,赏脸与我约定,一块儿在此吃酒听戏。反正腊月这几日我百衣园大门敞开,大人只管闲来无事,我乐得有大人这样的朋友,取得一段萍水相逢。”
“当是惭愧,”斐守岁作揖,“能有姑娘这般的红颜知己,是我之荣幸。”
又在说客套话了。
陆观道在一旁不想听,手中偶人冷冷的。
看斐守岁与燕斋花攀谈,他竟生出个拉人立马就走的心思,不过很快被压下。陆观道知道,他要是这般做了,定不讨斐守岁喜欢,就如燕斋花之言,他本就不让人怜爱,岂还敢胡作非为。
索性有帷帽面纱,隔着白茫茫,他敢细细盯着身前人。
斐守岁又说:“燕姑娘,我有一事不知。”
“何事?”
“便是台上之偶人。”
“台上唱戏的?”
燕斋花将视线落在一楼戏台子上的可怜儿,笑说,“后头有人牵着呢,今儿唱的是《青丝恨》,那腔调曲子是当年入京之剧。半年前,我偶得一个流落岭南的卖唱女,收留她,她为报答我,也就住了下来,成了偶人的嗓子。”
叹息。
“可惜了她,被虫蚁啃食,失了好看的面容。”
“不如燕姑娘给她画张脸皮。”斐守岁有意无意提到燕斋花的偶人之术。
“画皮?”
燕斋花转过头,笑道,“我也曾提过,说是给她换个脸面,哪怕是面具也好过她一直躲在戏台子后。可她不愿呢,说什么她是她,面皮是面皮,不可混为一谈,犟得很。”
“听姑娘言,是个烈性子。”
话尽。
那第三幕,打神告庙落了声。
人群哗然。
“尽了,”
燕斋花倚栏杆笑着,轻声捏唱道,“万福有什么用呢,还不是被人看笑话了去,清白之身,有甚么关系,你还是你呀。”
说的不知是谁。
斐守岁本想再奉陪一句话,下头的戏台却吵闹了起来。
三人打眼去看。
是一个破烂衣裳的倒在了地上,连着旁边吃茶桌子被打翻,碎去一地的瓷碗瓜子壳。
随即便见,茶桌子右侧,一富贵打扮的男子起身拍了拍衣袖,开口骂道:“你推推搡搡,一身腌臜,臭到小爷我了!”
又来一个小厮。
“就是,就是,我家公子早占了座位,你还赶紧地凑上来,真是晦气!”
“要不为的听完曲子,早将你打发了去,还由着你的脏手碰我们公子!”
燕斋花咋舌,笑看。
“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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